二十六

光禄寺内，尚食局与尚膳监的人分坐两边。除了光禄卿换了个人，其他与往日无异。如今，尚食局司膳只苏月华一位，往日应由王司膳的地位自然就由苏月华取而代之。相较于尚食局二人的正襟危坐，一侧的万掌印则是懒懒地虚靠在椅背上，一手微微拈起兰花指，轻轻提起茶盏，笑望着眼前二人“往日尚食局有王、胡二人襄助，如今看来，尚食局气数已尽啊。”

“这天下若是靠讥讽几句便能赢，尚膳监人才济济，为何年年都输了进膳的资格。”孟紫沄一句话轻易扭转。

为着个制膳权，两局司不睦已久。光禄卿见二人言语交锋告一段落，这才道“今时不同往日，今年的除夕夜宴，二位掌印可要好好斟酌斟酌菜单。”话罢，见二人不言语，接着道“新皇登基，四海升平。咱们比试也应出些新意。不如将菜系写在纸上，由两局掌印抓阄。各位比试的膳食就由抓阄的内容来定。如何？”

光禄卿今日之言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出口的。万、胡二位掌印自是无有不应的。虽说每年除夕夜宴比试均是两局司自己制定，最后也要光禄卿点头才可。孟紫沄隐晦的瞥了身侧的月华一眼，心中暗暗掂掇着，只盼着能抽个月华擅长的。万掌印听罢抚掌笑道“善极。”说罢，便手快的拿起其中一个，打开一看，万掌印大笑，随即将手中字条示与众人。字条上单字“东”。

孟紫沄眉头微动，也抓了一个，是“南”。

万掌印本想先手再抓，光禄卿忙阻道“去岁是尚食局赢，这第二回抓阄也应是孟尚食来。”孟紫沄从容笑道“不过先后，光禄卿太过知礼了。”说罢，不顾万掌印的脸色难看，快手抓了个，打开一看，是个“北”字。万掌印看罢，笑道“孟尚食拿的是北菜，那剩下这个便是西菜了。倒是多谢孟尚食相让了。”不过十月，两局为了夜宴比试，今日算是真正开始了。

尚食局内，孟紫沄写下南北两字后，姚子衿面带凝重，殷紫萍快嘴道“如今菜系都以地域分之，南北是粤菜、鲁菜。东西则是苏、川。今年这比试倒比往年更难。”

话虽如此，姚子衿又比殷紫萍看得更深一层，“若是苏菜，月华便是其中佼佼。川菜鲜辣，浓淡皆可。鲁菜，尚食局倒也可一力相抗，只是这粤菜....若是王司膳未出宫，也是不成问题的。”

孟紫沄未置一言，思量片刻后，沉吟道“苏月华，便由你来想南菜菜式。”说着，环视周围又道“北菜就由姚子衿与方含英，殷紫萍一同商量吧。”也不顾在场他人眼神交换。苏月华应下后兀自离开，殷紫萍轻嗤一声，嘲“性子孤僻，难怪没人愿意与她共事。”

姚子衿紧捏殷紫萍的手，眼神示意，小声道“你忘了之前的事情吗。别惹事。”

这个星期写不动了。下星期见吧。关于菜式我还是得查查资料。